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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2-06-19 01:51

母妻之黄女侠

  沿着官道行了几天,郭破虏且行且赏。饿了,就吃自己带的干粮。渴了,就 饮路边小摊茶水。困了,就找残屋破庙歇息一宿。虽然刚开始还不习惯,多了几 次就慢慢适应了。

但向来没吃过苦的他也少不了显出一丝疲态,身上也多了一些细小的刮痕, 肤色深了一些。这路上的种种于他而言,皆是那么新奇。如同一个偏远山村的孩 子进了大城,一切让他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襄阳也是大城,但他从没有单独一人好好的游览一番。爹娘总是有一些管束, 如今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没有任何束缚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他兴奋了。这一 路走来,沿途难得见到人家。倒是路边的小茶摊看见不少。为他解决了不少饮水 问题。

又近晌午,郭破虏看了看高挂空中的太阳,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目光搜索着 路边茶摊。这平时不在意的东西偏偏现在就是不出现在眼前。

「有些东西,果然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郭破虏不由感慨道。

又走了几刻钟的光景,那平时毫不起眼的茶水摊终于出现在眼中。郭破虏打 起了精神,连那马儿也似乎跑的轻快起来。

「小二,来碗凉茶。」

郭破虏远远的对茶水摊中那忙碌的声音高喊道。刚到茶棚前,郭破虏立马跳 下。把马拴在旁边的木柱旁,捡了一张就近的桌子坐下。小二马上上好凉茶,所 谓的「凉茶」就是一大锅沸水撒了几片茶叶再摊凉的茶水。

「你再顺便给我的马喂点草料」郭破虏对眼前的小二道。小二「得嘞」一声 就牵着马朝茶棚后面走去了。「真是惬意」在这个炎热的中午喝着凉茶,郭破虏 一阵舒爽。在他细细品茶时,几匹快马夹杂这几辆货车卷着滚滚黄尘停在了茶棚 前。

几个四十几岁的男子走了下来,其中一个身材高瘦,像根竹竿。而他旁边的 那个就像个胖矮冬瓜。两个人走在一起,实在是引人注目。郭破虏随意打量了他 们一番,就收回目光。那些人跃下马背,捡了一张和郭破虏临近的桌子坐了下来。

「真热,从岚州到襄阳来回跑,真是有点吃不消!」其中一个人屁股刚坐下 就忍不住埋怨道。

「行了,行了,都走了大半的路程,日落之前就能赶回岚州。」

「做完这笔买卖,我们就可以稍微轻松一段时间了!」第三人开口道。

「现在襄阳人人自危,那蒙古人虎视眈眈。还好有郭大侠夫妇!」

「是啊,是啊」郭破虏见他们谈到了襄阳,还提到了自己爹娘,立马竖起耳 朵倾听起来。

「现在兵荒马乱的,我等做生意真是胆战心惊!如果哪天襄阳被攻破,到时 蒙古人一路南下,家传祖业可就毁在我辈手里了!」

「哎,多说无益反而坏了心情,歇歇脚,就马上启程吧。」

郭破虏听了一会,发现襄阳没有战事,一颗半悬的心落了下来。打消了立马 掉头,赶回襄阳的念头。

「听他们所说,襄阳还是安全的。现在还是不回去了,大不了出去个把月, 再立马赶回家中」心中如此思量,「离此地半日光景有座城,这一路走来一个人 甚是无聊,就去岚州见识一番」

他想好了就马上起身,付了茶钱,驾马朝岚州走去。心有所向,就不如开始 那般漫无目的的随行。终于在太阳半悬之前,郭破虏看到了一座和襄阳相当的城 池。「看来,这就是那些人口中的『岚州』了」而城门口的大字也证实了他的臆 测。他下了马,牵着缰绳顺着人流通过守门士兵的检查,走进了这些天来他第一 次见到的城池。

只是此地人脸上有着一丝凝重,郭破虏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七八分。襄阳 随时有被攻破的危险,岚州就是蒙古军下一个目标。虽然没有襄阳城人的胆战心 惊,但有忧虑也是不足为奇的。

不知是否南朝的所有城池都是如此布局。城门直对驰道,在城门旁,还横卧 着一条青砖石街。他牵着马笔直的朝前走去,各种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此起 彼伏 .「新进绸缎,大家速来瞧瞧看看了」「新鲜的冰糖葫芦,吃一口,口舌生 津」「一卦算命,教你驱凶避吉,否极泰来」都把自己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还有什么卖胭脂水粉,蔬果活鱼,米食面点的。

虽然这些在襄阳城也是经常见到的。但和家人出来都只是远远带过一眼。这 些极其平常的东西,竟也让郭破虏不时停下脚步,感到新奇。只是这些天来一个 人耳朵清净惯了,突然一下子如此嘈杂,还真是有点烦闷。

经过折扇摊时,想了想这几天的酷热,郭破虏还是停了下来买了一把。扇子 一摇,他自己本身就星眉俊目,衣着不凡,如此一来,打着扇子,骑着马,还真 是有点翩翩佳公子的味道。惹得路边经过的几个女子不时掩面偷看,郭破虏脸一 红,夹紧马腹向前走去。

突然前面嘈杂声更甚,许多人围成一圈,堵住了半个街角,一群人脸红脖子 粗的,不知在叫嚷什么。郭破虏被勾起了好奇心,把马随便一栓。费力的挤进人 群。被挤开的人脸上不悦,正想开口大骂,但看到郭破虏的一声打扮,也就偃旗 息鼓了。

终于挤进了人群,耳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大喝声。郭破虏定睛一看,只见一个 浓眉大汉手舞一把大刀,甩的呼呼作响,刀尖处一片白芒,好像泼水不进的样子。

舞了一会,汉子双脚并拢站立,双手向上弯起,作佛号并至胸前,那把大刀 横放在手肘上。

就在大家疑惑之时,那汉子又有所动作。双手向上一推,大刀被高高抛起, 落下之时被高举头顶的双手接住。接着一只脚向外踢出,脚尖落地,另一只脚微 微弯曲。左手不动,右手抓着刀把向右缓缓拉出。

只听得大喝一声,汉子整个人原地跳起,双手抓刀向前狠狠斩去,正是一招 『力劈华山』。脚落地之时,劈至中途的刀被右手抡着原地绕了一圈,呼呼作响, 又是一招『横扫千军』。

白茫茫的刀光吓得站在前排的人一阵惊叫。好在汉子周围空地较广,否则真 会伤到围观之人。许多人捂着胸口一阵后怕,但能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演,也是值 得。

接着汉子用刀耍了剁、刺、挡等把式,又行至角落处的木架旁,拿出剑、棍 等表演了一番,又惹得周围一片叫好。

这时,木架旁一位女子拿着一面铜盘,站在中间无人处大声道:「因家中变 故,我和大哥二人不得不远投亲戚。怎奈囊中羞涩,路过宝地,借此上不得台面 的把式挣些盘缠。望各位慷慨解囊,我兄妹二人不胜感激。」

说完拿着铜盘向靠前的人走去。有热闹可看唯恐在别人之后,但一看到出钱, 围观的人一个个都往后缩。走了半圈,女子手中铜盘还是分文未有。让她和看到 这幕的兄长一阵低落。行至郭破虏面前,只听得『铛』的一声。女子抬头一看, 竟是一粒银锭,让她不由多看了郭破虏几眼。口中「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感谢 不停。

再说郭破虏,他算出生于武林世家。爹娘和外祖父更是中原一等一的高手。

眼前汉子华而不实的招式,当然入不得他的眼睛。但一来看热闹;二来听到 女子口中的描述,动了几分恻隐之心。所谓『江湖人救江湖急』,所以他毫不犹 豫拿出了银锭,放入女子的铜盘之中。

想是郭破虏起了表率,一个蓝衫青年站了出来,朝向大家道:「我不懂什么 侠义武德,但我知道江湖救急。虽然我囊中羞涩,但看了如此精彩的武功,我也 尽我的绵薄之力,希望这位姑娘不要嫌弃。」

说完拿出几枚铜钱放入女子的铜盘中。女子又是一阵感谢。下面几个人零零 星星放了几个铜钱,但大部分人还是不为所动。眼见汉子不再表演下去,顿时觉 得无趣,一个个走开了。

女子和其兄长见周围之人都陆续走开,也就收拾摊子离开了。想是去找过一 个地方继续刚才之举了。

郭破虏见没有什么事,找回马,迈起脚步朝前走去。其位置正是蓝衫青年所 在。刚才蓝衫青年的侠义之举,引得郭破虏不由的多看了他几眼,心中忍不住升 起交好之意。

「这位公子,在下姓郭,刚才见兄台之举,升起敬佩之心。不知能否赏在下 几分薄面,共饮一杯呢?」郭破虏在蓝衫青年前做了一个揖,开口道。

「原来是郭兄,在下姓胡。单名一个青字,刚才公子大气魄,才让在下实在 汗颜,实在不该出丑的,让郭公子见笑了。」蓝衫青年一脸不敢当,连连摆手。

「胡兄此言差矣,我等看的是侠义之心,不是钱财多少。就算亿万家财,不 肯拿出一厘,于刚才那两人又有何用?而胡公子虽然钱轻但情谊深重,但却实实 在在帮助了那兄妹二人,这二者一比。又孰优孰劣呢?」

「呃,可是几枚铜钱实在是杯水车薪,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想不到郭 破虏能言巧辩,又理显义彰。蓝衫青年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摇头唏嘘。

两人边走边聊,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这般时间下来,天色已经微黑,有些地方已经掌灯了。两人穿过一条街,茶 馆,酒楼一家挨着一家。看到酒楼,郭破虏的肚子有点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这几天风餐露宿,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晚上就好好犒劳自己一番」

「天色已晚,不如今晚小弟做东,请兄长饮上几杯如何?我们边喝边聊。」

边说边邀胡青走了进去。

「原来郭兄也好杯中之物,如此甚好。在下平时也喜饮几杯。不过今天可得 我请客。」胡青一边答道,一边跟着郭破虏走进了名为『悦来楼』的酒楼。

门口几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只得挑了一张靠里的桌子坐了下来。小二上好 茶水边抹桌子就问「客官想要吃些什么?本店的菜在本地真是响当当,回头客源 源不断。」

「好了好了,就来红烧狮子头、清蒸鲑鱼、芙蓉汤、爆烧牛肉、麻婆素豆腐, 再来壶好酒。对了,再来几碟下酒小菜」郭破虏打断了小二的夸夸其谈,「再把 我门口的马位些草料。」

「好嘞,你稍等片刻,菜马上就好」

「等下,你这里可以住店吗?」

「当然可以,本酒楼一层是吃饭的,二楼就是客房,食宿全包了。」

「如此甚好,你去帮我留间空房,顺便把我马上的包裹拿上去」

「胡兄,你看看还有什么要点的吗?」郭破虏打发了小二朝胡青问道。

「不用,够了够了,三四个人也吃不完呢,我们两个人实在有点奢侈了。现 在前线吃紧,大宋军士的粮食可不算多充裕,我们还是能省一点是一点吧」引得 郭破虏又是一阵敬佩。

等待间,一道略显轻柔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交谈「两位兄台有礼,在下见此 地只剩此处有座,不知能否和兄台共用一桌?」

「当然可以,这位兄台请坐,」胡青连忙起身相迎。

郭破虏一看,只见一位唇红齿白儒生打扮的人走了过来,一头长发被一根蓝 色绸带在头顶扎个小圆髻,其余的和绸带一起披至脑后,里面身穿银白內衫,外 面披着一件青色长衫,此人面若白玉、俊俏异常,手中摇着折扇。郭破虏见周围 真的只剩自己这桌有空位,也连忙请他坐下。

「这样一位翩翩公子,不知要迷煞多少女子」郭破虏如此想到。只是他好像 从这位儒生身上闻到一股女子身上才有的香气。

「此人风流倜傥,肯定有诸多女子投怀送抱。说不定身上沾上女子身上的胭 脂水粉,如此也说的过去」郭破虏在脑中解释道那人坐下,向两人一抱拳:「小 弟姓苗字共容,叨扰之处,还望两位兄台海涵。」

「苗兄言重了,我们巴不得有人和我们同饮共酌呢。」

「正是,苗兄就不要客气了」

几人谈话间,又各自介绍了一番。小二已经陆续上菜了。

「要不我们边吃边等吧。」胡青提议道。

「好,就依胡兄之言。来,我替胡兄和共容兄满上」郭破虏拿起酒壶把两人 座前的酒杯满上。顺便替自己斟满。

「相逢即是有缘,我在此敬两位一杯。」郭破虏举起酒杯朝二人道。

「郭兄客气了,那小弟就借花献佛,也敬两位一杯。」苗共容回应道。

「好,那就干了。」

三人头一仰,整杯酒就下肚了。

「来来,下箸,」郭破虏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口中,「恩,滑嫩爽口,吃进嘴 中还有微微弹力,不错不错。」

三人不多时便把桌上的菜肴尝了个遍。鲑鱼香气扑鼻,鱼肉细腻、牛肉切成 大块,嚼劲十足、芙蓉汤清香淡雅,入口微甜。不知是好几天没吃过如此丰盛的 饭菜,还是真的饥肠辘辘,即使是尝过黄蓉厨艺的郭破虏也赞不绝口。自然在郭 破虏心中,黄蓉远胜于后者。郭破虏最喜欢吃黄蓉做的『叫花鸡』和『醉田鸡』。

「当初娘就是这两样让贪食的洪师公收爹为徒,学的降龙十八掌的」郭破虏 称奇想到。

只是想起黄蓉做的菜,眼前美食味道不觉淡了几分,郭破虏停下竹筷发出一 声轻叹。

「郭兄怎么了?」胡青不解的问,刚才他明明兴致高涨,现在却有点意兴阑 珊。旁边苗共容也盯着郭破虏,一脸好奇。

「让两位见笑了,只是想起家母做的菜,感觉眼前的菜难以下咽罢了。只是 因我一人,坏了两位的兴致,我自罚一杯。」不等两人说话,倒满整杯酒一口闷 了。

「哦,在下就有点好奇了!郭兄之母难道有什么好手艺,竟能胜过本酒楼的 掌厨。我听闻,他以前可是知府大人的专厨啊。」胡青一脸不信。

「算了,既然胡兄不信,讲了也是浪费口水!」语气中不觉带了几分愠怒。

「哎,胡兄不信。我可没说,令母的拿手菜是什么?」苗姓之人却好奇问。

「『叫花鸡』和『醉田鸡』,吃上一口,保证让你永不能忘!」郭破虏差点 拍胸脯保证道。

苗共容一脸诚挚道:「那郭兄可有口福了。」

「家母不止入得厨房,还上的厅堂,在我心中是个完美无缺的女人」郭破虏 越说越激动,对苗共容也是好感倍增。

「郭兄这么大,没想到还如此依恋自己的娘亲,哈哈。」苗共容似笑非笑。

「可惜……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郭破虏兴奋的表情又低沉了下去,只 是一个人不停得灌着酒。

「郭兄不可如此酗酒,对身体有害无益。」苗共容伸手按住郭破虏又端起酒 杯的手。

「就是就是,我们还是不要想那些烦心的事了。今天只是喝酒,就算有愁, 也要借酒把它消了。」胡青见刚才两人自顾相谈,把他晾在一旁,心中不是滋味。

「说起来,我不该怀疑郭兄的话的。我该罚。」却是要借此打消郭破虏先前 那丝不快。

「胡兄严重了,刚才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这样就对了,来还是喝酒。」苗共容在中间道。

三人又重新边饮边食,苗共容借不胜酒力之言,只喝了两三杯,一壶酒大部 分被胡青和郭破虏喝下。两人已是脸色微红,略有醉意。

「不知两位兄台是否吃饱喝足了,要不再添几样菜?」

「桌上都还没吃完,郭兄就不必再点了。再说我们已经吃好了」胡青咬着舌 头道。

郭破虏见此,也不继续点菜了。只是大叫一声「小二,结账。」

小二应声走来,「几位客官已经用好了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报出了酒 菜饭钱,「一壶上好花雕,五个菜,再加零零散散的,就算二两银子吧。」小二 一幅大方的模样。

郭破虏闻言只是说了声好,就伸手往腰间掏钱。却见苗共容按住了他,郭破 虏一脸不解。

「这顿饭还是我请。要不是郭兄和胡兄肯让我共桌,我现在可能还饿着呢。」

说的一脸坚决。

「这不行,哪能让共容兄破费。」郭破虏连连摇头。还是要往腰间掏钱。

「看来郭兄是看不起鄙人了,那在下就告辞了。」

「郭兄,苗兄都如此说了,你就不要争了。」胡青见苗共容脸色不悦,朝郭 破虏说道。

「那好吧,倒教苗兄破费了。」郭破虏见此,也就不再坚持。

「正该如此,来拿去吧。」苗共容嘴角翘起弧度道,呼喊了店小二,付清了 饭钱。

「现在为时尚早,要不两位和我一起去赏下夜景,如何?」胡青朝二人提议 道。

「也好,现在根本没有睡意。」郭破虏一想也就答应了。

「王兄,你怎么样。」见说服了其中一人,胡青转过头朝苗共容说道。

「既然两位这么有兴致,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就走吧。」见两人都同意了,胡青立马起身向门口走去。郭破虏和苗共 容见状,也跟了上去。

三人出了酒楼门口,外面已经全黑了。三人无法,只得托小二找了灯笼。点 起烛火,盖起纸罩,就出去了。街道上,已不见白天的熙熙攘攘和喧嚣,只有几 个人偶尔在他们身边走过。一些较大的商铺还挂着灯笼,否则,就他们手中的灯 笼也照不见多大的地方。

三人漫无目的走了一程。

「胡兄,你是岚州本城人,此地有什么好去处吗?」郭破虏停下脚步问道。

「赌坊怎么样?里面骰子,牌九应有尽有。」

「乌烟瘴气之所,不去不去。」郭破虏把头摇地拨浪鼓一样「晚上就算有什 么好景致也看不见」胡青一脸沉吟之色,「要不我们去听曲吧,顺便舒缓一下酒 后的脾胃。」说完,一脸希冀的看着二人。

「好,这个不错,那你带路吧。」郭破虏有点急切了,而反观苗共容则是一 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你们跟上。」

胡青带着两人轻车熟路的拐了几个街角,在一栋门前通亮的楼对面停下了脚 步。两人一看,上面写着『凤春阁』,苗共容眉头微微一皱,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郭破虏仔细打量了一番:对面门口站着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看不清面容的 女子嘻嘻哈哈。看见有男子走过,便仿佛自来熟一般上去便是拉手或扯衣服。口 中不停得说些『这位爷,进来坐坐,喝杯酒,解解乏』『哎呀,许员外,你可是 好久没来了,是不是有了别的相好,不理奴家了』『李公子,几天不见,想死我 了』之类的话语。被拉扯的男子有的喝骂一声,便拂袖而去,这些女子也不以为 意;有的则搂着拉扯女子朝里走去,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这不会……不会是………」郭破虏一脸震惊问道。

看到胡青肯定的神情,顿时拔腿就要离开。

「胡兄,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会来此风尘之地!」郭破虏一脸不可思 议。

「郭兄,我从来没有做那种伤风败俗之事」看着郭破虏的表情,胡青急忙辩 解「古有柳下惠坐怀不乱,虽然我不能自诩为正人君子。但我懂的洁身自好。我 每次来都只是喝酒、听曲,绝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堪,没想到在你眼中,我竟是如 此低俗。罢了罢了,是我高攀郭兄了,就此告辞。」满脸痛心疾首,好像受了极 大的冤枉。

「是啊,我看他行侠助人,慷慨解囊,一番话更是正气浩然。胡兄绝不是这 样的人,都是我先入为主,错怪他了」郭破虏一脸后悔。

「不好意思,胡兄,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望你见谅。」郭破虏诚恳 向胡青道。

「也怪我先前没有和两位细说,导致了相互之间的误解。」

「算了,那我们回去吧。」刚才一直沉默的苗共容对郭破虏说。

「就是,就是。此地不可久留。」

「郭兄难道如此看不起风尘女子吗?」胡青问。

「难道不是吗?本可安稳过日子,为什么要投身风尘呢!」郭破虏理所当然 道 .同时想到「这种女子非淫即荡,决不可沾染分毫」

「个别女子确实水性杨花。但郭兄认为另外那些人是天生下来就是妓女吗?

难道她们会如此作践自己,喜欢被男人玩弄吗?有些是被家人抵债卖掉的;

有些是家人或自己性命遭胁迫的;有些是生活所迫,不得不为了苟活的。只 能怪上天没给她们安排大富之家,如果有富贵家境,她们会沦为妓女吗?就算妓 女如此可耻,可是她们是用自己的身体养活自己,这比那些杀人越货的强盗,比 那些受贿、剥削别人的贪官更让人可敬。「一番话说得郭破虏张大了嘴,这番话 说的他一直以来的某些信念产生了动摇。虽然感觉其中有什么不对,但不知该如 何反驳。而苗共容还是一脸平静,不知作何感想。

「何况你以为所有青楼中的女子都是出卖身体的吗?有些女子琴棋书画样样 精通,她们因为些许原因身在青楼。但从不出卖自己的身体,如果被逼接客,她 们不惜以死来保存清白之身。这种才艺双馨的刚烈女子在郭兄眼中又如何?」胡 青又给郭破虏下了一剂猛药。郭破虏脑子迷迷糊糊,被胡青一番话彻底震住了。

怔在原地,但神色较之前已是大有缓和。

胡青接着说:「不知郭兄还去不去这等在你眼中的污浊之地,进去喝喝酒, 欣赏舞曲?」

郭破虏被他说得一阵意动,但还是有点迟疑。

「郭兄还是怕父母责骂,而不敢进去呢?」

不知是酒气上涌、壮了人胆,还是被胡青揭开了什么痛处。郭破虏直接抬起 脚就朝『凤春阁』走去,剩下一脸惊愕的苗共容和得意的胡青。

「苗兄,我们也走吧。难道你也惧怕家中父母吗?」胡青说完就朝前走去。

苗共容闪过一丝怒气,咬了咬牙还是跟上了两人的步伐。

刚到门口,那几个女子就上来拉扯个不停。三个人左闪右避,好不容易躲过 了侵扰,从大厅里就传来一阵淫声浪语。

进了门,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厅,靠中有座木质平台。大厅周围竖立着六根 巨大的柱子,挂着艳丽的长条布幔。大厅每根柱子旁,都有一扇木梯弯折而上, 通向二楼。上面不时走过几对衣衫不整的男女,互相搂抱着进入二楼的房间。大 厅里放了几张大桌子,一些书生、富商之类的人坐在上面。左搂右抱,怀中女子 忸怩作态,不时调笑逗弄一番,或是说些荤话段子。看的郭破虏一阵恶寒。

一个年纪稍大的丑态女人扭着水桶腰走了过来,右手丝巾一抖说道:「几位 公子面生的很,想必是第一次来,我给几位介绍本阁最有姿色的女子,保证各位 呀,物有所值。」说着朝两边呼喊道,「小丽、小曼你们几个先招待几位公子。」

郭破虏一看,急忙摆手:「我们只是进来喝杯酒,赏赏舞乐而已,不需要姑 娘。」

老鸨脸色一怔,但还是招呼他们坐下,只是语气已没有先前那般热情。离开 时嘴里还不停的嘟哝:「哪个男人来这里不是寻欢作乐的,这几个木头桩子,不 要姑娘,只是喝酒,脑子有病!」

胡青突然捂着肚子,嘴里『哎呦』个不停,对着两人歉意道:「想是刚才吃 坏了肚子,我得去茅房一趟,两位兄台先坐一下。」站起来,穿过人群,不见了 踪影。留下郭破虏和苗共容面面相觑。

苗共容起身想走,但被郭破虏一把拉住。

「既来之则安之,此地也不是什么洪荒猛兽,怎的让苗兄如此害怕?」

「郭兄倒是心静如水!」

「我知道此地为藏污纳垢之所,北朝名家有言『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 不妖』,我们既已到此,也就安心待下,只要心中除去欲念,何地不是清净安宁 之所?」

「郭兄言之有理,倒是不才着相了。」苗共容眼珠一转,坐了回来。

两人只好叫了几样小菜和一壶酒,边饮边酌等待胡青回来。一阵舞乐声想起, 那木质高台上依次走上七八名身穿轻纱的女子,撩人起舞。这舞自然比平常之舞 不堪,舞姿尽是挑逗和下流的动作。看的郭破虏面红耳赤。

「唉,这种舞实在是有伤大雅,非礼勿视,来我们喝酒。」苗共容拉了拉郭 破虏的衣袖。

旁边那桌之人却是看的入迷,不时夸好。一位中年男子说道:「舞确实不错, 可是跳舞之人姿色并非出众,否则更加精彩。」

「那是那是,李兄阅女无数,此等女子自然入不得李兄的法眼。」同桌人奉 承道。竟好像小有名气的样子。

「哪里哪里,只是大家抬爱罢了。」姓李之人满口谦让,但脸上的得意神情 却怎么也掩盖不了。

此人毫不知耻的和众人谈论起自己的淫行:「我那时上过的那个良家,那滋 味,那身段……啧啧,下身紧窄不说,里面还会咬人呢。」

说的同桌之人一阵淫笑,几个妓女假骂道「要死了,讲这么羞人的东西」脸 上却一脸笑意。

「可惜,我玩过这么多女子,竟没有遇上一个书上所说的『名器』。」李姓 之人不停摇头,一脸惋惜之意。

「李兄,到底什么是" 名器" ,可否与我等细说一番。」周围人一脸好奇。

「只是在下早年无意间看见一本《春闱要论》,所有有此一说。」

看见周围之人一阵急切,吊足了胃口,才脸上有光说道:「『名器』就是女 子的阴穴异于常人,但交合会使男子快感远胜普通女子阴穴。自然男子射精也是 极为快速。『名器』无一不得天独厚,真可谓是百年难得一遇啊!」

「那到底有哪些『名器』呢?」周围人迫不及待追问道。

「白虎穴,天生无毛,听说此种女子性欲极强,非一般男子所能消受,可能 榨的你精尽人亡;馒头穴,阴唇饱满隆起,粉嫩诱人;还有水帘穴、龙珠穴。最 奇特的还是传闻中的『九曲回春,天下至尊』宝穴。那书上说商的妲己和前朝的 杨贵妃都是此种妙穴。但真假,就不得而知了」李姓之人顿了顿接着说道「『九 曲回春』宝穴,听说此种宝穴的阴穴口到凤宫并没有多长,但阴穴内曲折连绵异 常,呈『之』字形,所以有九曲之说,插入此穴一次,就相当于插入普通女子阴 穴好几次,何况里面紧窄、滑腻异常。普通或者阳根短小男子插入几次既射,所 以说此种宝穴的女子很难得享受床第之乐,也不知该为她们感到高兴还是悲哀。

天赋异禀者,如果能通过九曲,便会直接进入女子的凤宫。凤宫口被异物插 入,敏感异常。会不断收缩、挤压,就好像一张小嘴紧紧箍着阳根,不停吮吸。

而凤宫被堵住,女子阴精和淫液便宣泄不出。阳根如插在滑腻的水袋中,会 有闷闷的水声在女子体内响起,端是奇妙无比。只是通过九曲到达凤宫,就如同 从死回生一般。有豁然开朗之感,仿佛进入了另一片天地;也好像万物经历了酷 冬到达暖春,春风拂面,蕴含勃勃生机,如同自然之道,所以称作回春。九曲回 春便由此而来,此种交合,实在是人生至高享受。「李姓之人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一脸神往之色。

「不曾想,女子阴穴竟有如此妙闻,大饱耳福,大饱耳福啊!」同桌之人听 闻奇人异事般啧啧称奇。

「没想到,此人打扮的端庄行正,没想到竟是衣冠禽兽。如此毫无廉耻」郭 破虏心中暗骂回头一看苗共容,发现他也看着自己。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听到 了这般无耻的言语。两人脸上血红一片,都从对方眼中那抹不齿,竟同时相视一 笑,两者好感又加一分。

郭破虏又灌了几杯酒,还不见胡青回来。顿时有点急躁,站起身就想去找他。

苗共容一看他喝得多了,脚步不稳,也跟着他的后面。郭破虏也不知胡青身 在何处,只是迷迷糊糊朝人声处走去。左右摇晃不时撞到人,惹来一阵阵怒骂声, 苗共容在后面一脸赔笑,口中不停回头对人说「不好意思」。

忽然感觉撞到一个人,苗共容回头一看,原来是郭破虏,不知何故,他竟停 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发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竟是盯着一个女子。

郭破虏着了魔一动不动,眼中闪过柔情、痛苦、无奈和隐藏眼底的欲望。苗 共容脸上闪过若有所思,问道:「难道是郭兄认识之人?」看到郭破虏摇头,又 问:「还是郭兄认识之人和此人有几分相似?」郭破虏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好像 默认了一般。

郭破虏刚开始看到那个女子并没有在意,只是那女子对着别人侧脸一笑的时 候,刚好被他无意看见。那一笑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味道,让他恍惚、迷恋。这 样笑的侧脸就好像那个女人对自己笑的情景一样。再仔细打量那个女子,感觉却 是越来越像。最后脑海中那张脸孔和看到女子的面孔重叠在一起,再不分彼此。

郭破虏看到隐藏在心底的人就在眼前,失了魂般向那个女子走去。

老鸨正和一个在众多妓女中姿色上乘的『小凤』说话,感觉一个男子走到了 眼前。抬头一看,竟是之前说只要喝喝酒的男子。嘴角升起一丝鄙夷「刚才说的 好听,现在还不是忍不住了!我说天底下哪只猫儿不沾腥呢?」但嘴上不敢吐露 出来。还是用以往的口气招呼道:「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蓉儿,是你吗?」郭破虏混着酒意对着老鸨身边的女子说。

「是,她就是蓉儿,没想到公子知道。」老鸨一看此时郭破虏的形态。把他 认定为一个失意之人,而眼前的人明显把小凤当成了他口中的蓉儿。想来蓉儿就 是他心上人了,但老鸨也不点破,巴不得又完成一笔生意。

听到眼前女子真是叫蓉儿,郭破虏兴致更加高涨。一脸情深,眼中满含柔意, 抓住『蓉儿』的手,像是怕惊吓了她一般,轻缓说道:「蓉儿,我真的找到你了,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知道我想你想的有多苦吗?我每晚想的都是你,你的一 颦一笑、音容笑貌已经深深印在我的脑中。你温柔的样子、你生气的样子,你笑 的、愁的、皱眉的样子都是那么吸引人。每次你皱眉,我也难过;你笑,我就高 兴。这一切,你知道吗?是的,你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你还是会装作不知道。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但现在我又遇上了你,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来跟我 走。「

『蓉儿』被眼前男子惊呆了,她想不出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会对他倾吐这么多 心意。她知道眼前男子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但那又如何呢?想起自己现在一 成不变的日子。每天在这里要应付那些虚伪的男人,还要强颜欢笑。那些人把她 当做一件玩物。玩弄她的肉体之后,比任何人都无情。眼前男人那种情深不是装 出来的,她那丝还尚存的善良被触动了出来。这个男人在她眼中比此地别的男人 好上一万倍了。

『蓉儿』眼眶泛红,轻「嗯」了一声,收起了那种对别人故作媚态的神情, 她不想在此无情之处还玷污了难得的真情。于是端正面容跟着眼前男子上楼。她 不再轻佻搂抱、淫声浮笑,就如一个新婚妻子一般被丈夫拉入洞房。脸上竟然升 起一丝红晕,自然不造作。

郭破虏拉着『蓉儿』上楼,没想到手拉着的女子没有反抗,而是一脸娇羞的 跟着自己。脸上柔情更盛。两人就仿佛旁边再也无人,新婚夫妇般一脸幸福的走 着。郭破虏沉醉在自己的梦中,而『蓉儿』也沉醉于自己的梦中。两个梦中人异 路同梦。

进了房间,郭破虏开始仔细端详着那朝思暮想之人。只看得『黄蓉』脸颊绯 红,他蕴含着虔诚、幸福感叹道:「蓉儿,你真美。今晚你是我的妻子,我会好 好疼爱你的。」说完轻轻低下头,吻住女子的唇,一双手替她宽衣解带。

『蓉儿』没有以往那种主动的勾引放浪,即使她历尽风尘,身子接纳了自己 也数不清的男子。但现在就好像如女子的初夜般,羞答答的等待丈夫的宠爱。连 她自己都难以置信,自己那颗破碎不堪的心一阵忐忑、期待、害怕。

她以前也如平常女子那般,想好好找个夫家,不论贫贱,过着男耕女织,相 夫教子,儿孙绕膝的平稳生活。但世事弄人竟让她竟沦为风尘女子。她以为自己 对男子再也升不起任何好感,以前逢场作戏,虽然脸上在笑,但心早已麻木。现 在让她已死的心好像又活了过来,在微微颤动着。

郭破虏解开了『黄蓉』的腰带,一袭轻纱脱落在地,露出了里面的肚兜。被 肚兜包裹的雪白胸部也露出一截,郭破虏一只手挤压着乳房,另一只手颤巍巍的 往『黄蓉』的胯下伸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踢开。郭破虏的手被人拽起。醉眼朦胧一看,原来 是苗共容。

「你干什么?」郭破虏恼怒道。

「我真替你感到可惜,你明知道她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你为什么还沉浸于 自己的梦中不愿醒来。」苗共容大声道。

「是的,我知道。就是现实中我得不到她,所以我才要在梦中一尝夙愿。你 为什么要生生的把我唤醒」郭破虏怒吼,一把甩开他的手。

他心底深处知道眼前之人不是他的娘亲。但只是不想去相信这个事实。他宁 愿趁现在醉着的时候和『她』在一起。他知道,醒来后,两人只会是母子,再也 到不了这种关系。何况『蓉儿』这个名字都不属于他,只属于她的丈夫——他想 恨却不能恨的人,那个叫郭靖身为他爹的人。所以他打定主意晚上要她,把她变 成自己的女人。「就让自己醉一回吧」他暗暗对自己说。

「这个人不是她,只是你自己心中的一个替身罢了。就算你要了她,她也不 是『她』,不是你心中的蓉儿。一切只是你自己的自欺欺人、一厢情愿。」

「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一厢情愿」

「要了她,她也不是蓉儿」这几句话就像魔咒般在郭破虏脑中响个不停。

他像滩烂泥坐在地上,身子靠在花床上。嘴里只是不停得念叨:「她不是蓉 儿,是我自欺欺人,是我一厢情愿……」

「如果你还想要她的话,我不会再阻拦你,但愿你清醒的时候不会后悔。你 身下压着女子,脑中却想着她人。看来你不是爱她,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肉欲 罢了。这不是爱,是亵渎。」

苗共容走至门口,又回头说:「只是不知如果被你口中的『她』知晓,是愤 怒、伤心还是失望呢?」说完便要掩门而去。

「苗兄,等一下」郭破虏叫住了即将走出房门的苗共容,「来扶我一把,我 和你一起走。」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走吧。」苗共容一脸如释重负的道。

「这位姑娘,对不起。我把你当成了另外一个人,失礼之处还勿见怪。」郭 破虏对还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女子道。

床上女子一脸复杂神情,有解脱,感谢和失落。

「说起来还要感谢公子,没有嫌弃我是风尘女子。我以前只是如同行尸走肉, 是公子让我看到了人间尚有真情,现在我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女子展颜一笑, 自然的没有奉承,确实蛮有姿色。

「姑娘放心,隔段时间我必然会赎你出去,只是你还要委屈自己一段时间了。

到时再替你寻户人家,好好过日子。「

「多谢公子义举,只要公子能救小女子出火海,小女子感激不尽。有了一丝 希望不是就有可能会成为现实吗?你和你的蓉儿姑娘也是如此。何况在风尘中呆 了这么久,多呆几月又如何。」

「嗯,有了希望就可能成为现实。在下告退。」一丝惊人的神采浮现在眼中, 和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苗共容扶着郭破虏,两人也没了去寻胡青的兴致,来到楼下,付了一两银锭 当做酒菜钱。回到『悦来楼』,郭破虏醉醺的躺在床上,口中不停得喊着『蓉儿』。

酒气上涌,『呕』的一声吐了出来。苗共容笑着摇摇头替他清理污物,盖好 被子,退了出去。

不消片刻郭破虏的微鼾声响起。他嘴角翘起弧度,想必做了一个极美的梦。

【完】